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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·朝霧之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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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佐助!你等等我!別跑那麽快!我說,你等等我啊!”風嵐跟在佐助身後,豁出了老命似的跑著。

從聽到鼬回村的消息之後,佐助的行為就失去了理智。風嵐怕他出事,只得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後頭。他們先去了一趟鳴人家,卻只碰到了來送紅豆飯的小櫻;後來還是在開一樂拉面的手打大叔那裏,知道了鳴人和自來也一起,去了離村子有老一段距離的宿場,就是紅燈區。

風嵐有時候真不知道自來也是怎麽想的,帶個正值青春期的十二歲少年去那種地方,不怕他徒孫學壞嗎?不過看鳴人那一根筋的直男思維,怕是變彎容易學壞難啊……

“你跟著我做什麽?!我不是讓你在村子裏老實待著嗎?”佐助不厲聲喝道,不耐之中帶了些隱隱的憂心。

出發之時,他就做好了被鼬殺死的準備了。可是風嵐呢?一直篤信著鼬無辜的風嵐呢?那個男人會放過她嗎?

佐助心情沈重,他突然停步,推了一把撞在他身後的風嵐:“這兒沒你的事,回去!”

風嵐不想佐助會停下來,又被他推得趔趄退了一小步,站定後立刻回吼了過去:“你看你這個沖動得失了智不顧一切的模樣,我放心丟你一個人在這裏嗎?”

“我的事,用不著你管!”佐助的態度愈加惡劣。

“我不管你誰管你?!”風嵐也不甘示弱地朝他吼了回去。

她一句喊完,卻是忽地紅了眼,咬著唇,艱難地低聲道:“我不管你,我管誰……”

“……隨便你。”佐助默然,繼而妥協似的丟出一句話,轉身繼續趕路。

燈紅酒綠,衣香鬢影;春風十裏,煙花三月。青樓楚館,堆繡擁翠;舞榭歌臺,金迷紙醉。煙花柳巷的奢靡繁華總是一層不變,讓人忘了身處哪個世界、哪個時代。

但這樣的熙攘繁盛,也給尋人增加了噩夢級的難度。

到了宿場,佐助為了找鳴人和鼬,在前面橫沖直撞,得罪了人也不管,風嵐只得跟在他後面,給人道歉賠笑臉。

風嵐很心累,這屆弟弟太難帶了……

其實風嵐很想告訴佐助,你別擔心你那好基友,跟鳴人在一起的白發大叔是三忍之一的自來也。三忍你知道不?哦,不知道啊,自來也,就是跟大蛇丸同一級別的,八項基礎總值和你哥一樣、並列為官方已知最高分的忍者……blablablabla……

當然,風嵐不能這麽說。就算這麽說了也沒用,佐助此行不單是為了救鳴人,還是為了殺死鼬。而且,她也要見鼬。

她必須見到鼬!

風嵐暗暗捏緊了拳頭。

“找了這麽多間旅館,都沒有消息,不如,我們分頭找吧?”風嵐看著扶著墻小休的佐助,緊張與焦慮加速他的疲憊,如今他已氣喘如牛,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。

“我先去那邊問問,你先休息一下,再過來找我。”風嵐說著,已轉身,往另一邊去。

“站住!”佐助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,低喝道,“別亂跑,跟著我。”

他的聲音有些喑啞,大概是因為流汗失水的緣故。他換了一口氣,又繼續道:“你以為,憑你的實力,碰上他還有活路?”

風嵐被他打斷了計劃,有些不高興,於是便反唇相譏道:“那你遇上他就有活路了?”

“活路也好,死路也罷……”佐助擡手,用袖子抹去了額頭上的薄汗,許是被風吹久了,那汗水竟有些冰涼。佐助的眼神帶著恍若無盡黑暗的恨意與破釜沈舟的堅定,沈聲道:“無論死活,我都不會放過他!放過那個,殺了爸媽、還毀去了父親眼睛的那個畜生!”

他說罷,用手掌往墻上一撐,不再耽擱,繼續搜尋。

風嵐本想去扶他,可聽了佐助的話,伸出的手不由狠狠一顫,停在了半空。

她心下一片哀涼,苦澀不已。

是啊,他不會放過那個「畜生」,他怎麽可能放過那個「畜生」呢?

這難道,不是她所希望的嗎?

風嵐定了定神,見佐助又走進了一間旅館,連忙追了上去。

“請問,今天有沒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大、金色頭發,看起來很笨的男孩子,和一個白發大叔住在這裏?”風嵐進這家旅館時,就看見佐助急急地向前臺詢問道。

前臺的小哥苦惱回想了好一陣子,才回答道:“啊,今天是有這麽兩個人……”

風嵐聽到這裏就默默地退了出去,閃身躲進了旁邊僻靜的小巷,雙手結印:“通靈之術!”

白煙散去,一只烏鴉撲打著翅膀,懸飛在半空中。

“大烏,”風嵐命令道,“哥哥在哪裏?帶我去找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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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鼬桑,讓他到處亂跑的話可是很麻煩的……”藍皮鯊魚臉的男子俯視著不知所措的金發少年,冷笑道,“砍掉一只腳會比較好吧?”

“……”黑發青年沈默不語,看起來沒有反對的意思。

他、他說什麽?

鳴人的腦子幾乎當機。這兩個是什麽人?為什麽那個黑頭發的男人也有寫輪眼?他們找他做什麽?他們怎麽會知道九尾?

太多太覆雜的信息堆積,鳴人的小腦瓜子一時之間處理不過來。在疑惑與恐懼的支配之下,他幾乎動彈不得。

“那麽……”鬼鮫握住了背後的鮫肌,準備將方才的建議付諸行動。

“哥哥……”

孱弱而輕微的呼喚從他們身後傳來。

鳴人聽見這聲音,從兩人包圍的縫隙間看去,不由睜大了眼睛,住不叫道:“風嵐醬!”

青年將半垂的眼瞼慢慢地擡了擡。

“鼬哥哥,是你嗎?”風嵐仿佛沒聽到鳴人的話,見那青年沒有反應,又不確定地輕喚了一句,語氣中帶了些期許,增了分急切。

那青年微微偏了偏頭,繼而緩緩地轉過了身子。他的眼鋒淡淡瞟向了她,勾玉紅眸一如記憶中的那般淩銳而從容。

“哥哥!真的是你!”

顫抖的聲音藏不住壓抑的驚喜,風嵐似乎想給鼬一個燦爛的笑容,但剛扯了扯嘴角,一股酸澀便湧上眼眶,扭曲了她嘴角的笑紋,讓她此刻的表情很是滑稽。

“鼬桑,這丫頭認識你?”鬼鮫見了這情景,不由有些好奇,看了鼬一眼,問道。

“她是我妹妹,宇智波風嵐。”鼬回答著,相對於來人的激動,鼬的表現就顯得格外平靜了,甚至說是冷漠也不為過。

鳴人更是震驚。

風嵐的哥哥,那就也是佐助的哥哥。可既然如此,他又為什麽要來抓自己呢?到底怎麽回事?

風嵐溢於言表的歡喜與激動逃不過鬼鮫的眼睛,他調侃道:“呵,想不到,像你這樣的人居然也有人掛念。”他挑了挑嘴角,鯊齒隱隱露出,怎麽看都不懷好意,“不是嗎?殺光了宇智波一族的……「兇手」先生。”

旁觀的鳴人心中的震撼更是無以覆加:屠殺了宇智波一族的兇手,竟然是佐助和風嵐的哥哥?可如果這樣,為什麽風嵐還……

“……”鼬沒有答話,只是靜默地與風嵐遙遙對望。

那勝比水晶的剔透深紫雙瞳,似藏著千言萬語欲訴還休,純粹、幹凈。時空溯回,此時此刻,他仿佛又看到了,每每夢回時分,留在他記憶裏最後一幕中的,那雙堅定而絕望的眸,那雙流著血淚的眼。

他被高立領擋住的唇微不可察地顫了顫,目光不自覺地在她腰間的佩刀上停了停。

止水……

與此同時,風嵐也在望著他。

癡癡地,好像要把他此時的模樣深深地刻在眼底,留在心裏。

鼬長高了許多,但容貌變化並不是很大,只是面部的骨骼與線條更加明晰,顯得他的眉目更為深邃,似斧削刀砍般的峰巒,在風霜雨雪的洗禮之下,愈加彰顯了陡峭挺拔的風姿。

她真想走上前去,伸手抱住他,撫摸著他的眉眼,告訴他:“哥哥,風嵐好想你。”

但她不能。

她猶豫了,害怕了,退縮了。

重逢的喜悅過後,風嵐也逐漸冷靜了下來。記憶裏相濡以沫的美好時光掩蓋了殺戮的血光與淚花,而今,她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事實:那夜之後,他如何還能對她,疼惜如初?

風吹梅蕊,雨濕杏花,又是一年春初春暮;雨打浮萍,風荷殘葉,又過一載秋始秋末。一別經年,虛度了多少春月秋華,又忘卻了多少痛苦掙紮?只是那些已成定局的過往,不會隨著時光的流淌被淡忘,它們一直都在那裏,沈澱成了心間的硬刺,越紮越深。

正如她和鼬。

他們之間,不僅隔卻了萬裏層雲、千山暮雪,更橫著一筆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,逼迫著他們殘存的那些情誼,也行至了山窮水盡。

就算會被他恨著,那也無所謂了。

她這麽對自己說著,也是這麽想的,從未改變,恰如很多年前那個塗炭傾覆的夜晚。

那一夜,是地獄。

然而,只要他所在之處,即便是地獄,她亦一往直前。

仿佛被蠱惑了一般,她向前邁開了步子。

“你給我回來!”

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,把風嵐重重往後一扯,拽得她幾乎摔倒在地,然後一個身影擋在了她身前,厲喝道:“別看他眼睛!”

此時,鼬終於緩緩開口:“佐助,好久不見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各位發現了沒有?風嵐讓大烏帶她找鼬說的話,和止水葬禮時,鼬讓大烏帶路時說的話,是一模一樣的。不是巧合,是故意為之的哦23333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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